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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可是，王力平并没有耐心听完贺凡的解释，反而非常不高兴地对他说：“你先按自己的想法写出来，然后把材料发给我，我再发给领导，他要是觉得需要修改，我们再改嘛。”

    贺凡顿时无语了，只能回答：“好吧！”便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材料按时写好了，贺凡发给了王力平后，就再也没有回音了。

    到了开会那天，贺凡才看到尚明的发言材料，顿时傻了！完全不是他写的那个版本。

    那天，尚明在会上发言的内容主要是两点：

    一、华北区域这些年来之所以差，差在哪儿？

    二、没有有问题的项目，只有有问题的团队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尚明在整场会议中只针对华北区域，像是召开了一场华北区域的全国批斗大会似的，除了痛批之外，别无它话。

    一个全国性区域目标经营分析会议，竟然开成这样？

    一个所谓的总部分管区域的领导，难道就这水平？

    到岗后的第一次全国各个区域目标经营大会，就做如此发言，合理吗？合适吗？

    王力平和尚明两个人的发言，竟然让参加会议的所有人产生了“华北区域公司看来真的是要完蛋了”的想法。

    令人想不明白的是，DLE总部的OA天天发什么杜绝官僚主义和形式主义，而这么大个的官僚，这么明显爱说空话大话的形式主义，却无人站出来直接指出。

    可见，再大的公司，再高级别的圈子，都会有老鼠屎，更会有包容老鼠屎的老鼠窝。

    至于贺凡找John，引起尚明大发雷霆，那就更不可理喻了。

    难道他凭着自己在亚太区上层的关系，就可以如此欲所欲为吗？

    好一个职场！

    贺凡本以为自己工作了这么多年，已经很了解职场了。

    他一直以为，只要好好工作的人，打铁自身硬的人，就能在职场中自信地长久地走下去。

    可现实的职场并非如此。

    自己居然被这样的两个不知所谓的领导玩弄于鼓掌之中，用一种不知所谓的借口给弄走了。

    被这两颗老鼠屎给制造了自己职业生涯职中的第一个滑铁卢，多么滑稽！多么可笑！多么可悲！

    他一边开着车，一边这么想着，同时想到了John所说的职场黑色隧道……禁不住越来越生气。

    这时，他的手机响了，他看了一眼车载屏幕，是女友萧雅兰打来的。

    贺凡没好声地摁了接听键：“有什么事，快说！”

    “这么大气干嘛？我哪儿惹你了？”萧雅兰在电话那头莫名其妙道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！有什么事？说吧！”他稍微平复了心情，语气缓和了一些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没上班呀？”萧雅兰接着问道。

    贺凡不由得一愣，慌了：“你怎么知道我没上班？”

    萧雅兰说：“今天上午你发了一条朋友圈，叫做：冬日里上午十点的太阳。

    配的照片是你起床后，站在阳台上，对着升起的太阳和朝阳公园拍的。”

    贺凡苦笑着长叹了一口气，心里顿时明白了：毕竟萧雅兰是和他相处最久、也是最了解他的人。

    她知道，他从来不会在工作日的时间发和工作无关的东西，于是便给他打了电话，问他怎么没上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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